顾鹤安坐在了椅子上,沈长念站在他面前。 死一般地一阵沉寂。 顾鹤安的...
本准备就此回去,又扭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几间房间。
要不......进去看看?
好奇心害死猫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沈长念一间间房看过去,窗户上的灰尘和蜘蛛网表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
不过房间里的东西还都保持着原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她转到了一间房前,透过窗户,她可以隐约看到书架的轮廓和排列整齐的书籍,应该是是书房。
书房好啊,书房里面肯定都是好东西。
手指刚刚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还没来得及用力,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门,自己开了。
沈长念惊讶抬眸,看清楚了背光而站的人。
完蛋了。
“夫人下午好。”顾鹤安扬唇一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阴森森的。
沈长念莫名背后一股凉意。
直觉告诉她,若是这一关没过,她的小命也就留在今天了。
顾鹤安见沈长念神色一阵慌乱,然后也扭扭捏捏地冲他露出了一个笑。
凑过来讨好似的开口,“这大冬天的,夫君出来也不披个大氅,要着凉了了我可该心疼了。”
“是吗。”顾鹤安眉毛一挑。
他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依旧平静,“那回去吧。”
说完就开始往院外走了,沈长念悻悻的跟在他后面。
心里不断想着应对之策。
顾鹤安拿的有钥匙,见沈长念还往那墙根去,忍不住咳了一声。
沈长念这才回神,又凑了过来,“夫君有钥匙呀?我在院里踢毽子,不小心踢过来了,这才想着过来拿。”
她晃了晃手中的毽子,表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
顾鹤安开的也是角门。
外面小桃听见响声,以为是自家小姐出来了,“小姐你可算出......姑爷?”
这怎么还大变活人呢?
沈长念缩在顾鹤安身后,给小桃使了个眼色。
等回了自己院里,沈长念还想偷偷摸摸回自己房里。
她拖着脚步,等到顾鹤安踏进了书房的门槛,才提脚往主房那边走了两步。
还没走几步,身后便又是一道声音。
“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顾鹤安坐在了椅子上,沈长念站在他面前。
死一般地一阵沉寂。
顾鹤安的视线从她手里的毽子,慢慢地移到了沈长念身上,眸子轻轻—瞥。
沈长念硬着头皮,磨蹭到了顾鹤安跟前,轻声软语地开了口,“夫君......”
她说她过去只是为了捡个毽子。
顾鹤安会信吗。
这事确实是她理亏。
想着过去看看,却误打误撞撞见了顾鹤安。
今日这事顾鹤安肯定会对她有所怀疑。
沈长念可没忘顾鹤安当时是为何娶她。
不就是觉着她担心又懦弱吗。
虽然现在这人设已经偏离了一些,但也不能一下子就跑人院里啊。
她轻轻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助,声音微弱而颤抖:“夫君,是不是念儿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今日我不小心将毽子踢过去了,就想着把它拾回来、”
“为何不高兴?”顾鹤安打断了她的话,抬眼看着她。
“因为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她语气里透着试探。
沈长念说完,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冷不丁对上了那双眸子,她下颚轻轻地抖了抖,心渐渐凉了下来。
不是、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自己不就是进了个荒废的院子,又没偷听他们说话。
就算那院子曾经他住过又怎样,如今都已经荒成那样了,她除了一个破弹弓,什么也没发现......
沈长念猛地想起什么,顿在了原地。
她好像说了一句话来着。
不是吧,这些人耳力都这么好?
沈长念果断地低了头,“我知道错了。”
顾鹤安低头,捏了捏眉心,“什么时候知道的。”
人是他求旨娶回来的。
他身子突地往后—仰,坐姿懒散,等着沈长念开口。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世的。
半晌,沈长念张了张嘴,“不知道,只是、只是猜测。”
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过这话也没错,毕竟她也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顾鹤安没应,挑着眉等她继续开口。
“母亲给我那个镯子......上面有个‘祁’字......”
第96章 出门在外总得有点人设
沈长念喉咙—咽,心口止不住地起伏。
“夫君放心,我谁也没说。”
顾鹤安抬起眼,眸光在沈长念脸上划过,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似是在想她这话的真实性。
接着漫不经心地起身,缓步走到了沈长念跟前。
他每走一步,沈长念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等两人之间只剩一步距离时,顾鹤安停了下来。
“胆小懦弱?”
“忍气吞声?”
“不敢见人?”
吐息落在沈长念耳侧,冷沉的音调落在耳中。
顾鹤安嘴里每蹦出来一个词,她的脸色就尴尬几分。
“夫君你知道的,出门在外总得有点人设。”
“人设?”顾鹤安气笑了,那双黑眸望过去,如山涧寒潭。
他当初一心想着娶个胆小的,结果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偏偏还怨不得别人。
顾鹤安俯下身,凑近仔细盯着沈长念那张面容。
楚楚动人的表情出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倒显得是他的不是。
定定瞧了两眼,眼眸幽深,突地伸出两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连陆朝都说,沈家大姑娘小时候发过高烧,烧坏了脑子,从此变得胆小怕事。
一直待在沈府里,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在沈府受尽了委屈也不吭声,好拿捏的很......
沈长念被迫仰头,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眸子,决心换一个路子。
“我害怕夫君不喜,这才隐瞒......”
顾鹤安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似是觉得有趣,口中低喃一声,“怕我不喜?”
说完不等沈长念回应,就接着开了口,“是指新婚那晚上给我下迷药?”
屋子里突地一静。
沈长念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心跳如鼓,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是怕夫君病发......”
她的手慢慢伸出,轻轻攥住了顾鹤安腰间的玉带。
壮着胆子,屏住呼吸,踮起了脚尖,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头伸了过去。
横竖都是一刀,色字头上也是一把。
顾鹤安垂目看着她,察觉到沈长念手上的动作,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移了一步。
他腰间还别着软剑。
哪怕隔着剑鞘也会有些硌人。
然后才反应过来,还不等他解释,就听见了一句。
“夫君果然是厌弃我了......”
沈长念说完这句话,顾鹤安就见她脚步猛地踉跄了两下,正巧跌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扑地抖着身子开始哭,双颊晕红,两行清泪顺着就流了下来。
顾鹤安瞧着她,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再次涌动。
“你回去吧。”
他压下心中悸动,冲沈长念摆摆手。
这个时候哪能回去,要是回去,那可就永远出不来了。
沈长念假模假样站起身子,双脚一软,又坐了回去。
正打算再表几句忠心.......
“嘶......”
她这一坐没控制好力度,忘了刚刚摔过一次。
顿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从尾巴尖那袭来。
口中的话还没说出去,见顾鹤安看过来,又抽噎着喊了一声。
“夫君......”
她咬着牙微微打了个颤,“好疼tຊ......”
见沈长念神情不似作假。
顾鹤安垂眸看过去,从上看到下,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开口关心了一句。
“怎么了?”
“翻墙时,好像摔倒了......骨头。”
那地方有些难以启齿,沈长念换了个形容词。
顾鹤安当时也听到了那一声“扑通”,听她说摔倒了骨头,不禁皱了眉。
摔了骨头,还硬撑着自己走回来。
心想着,便走过去想将她扶起来看看是摔哪了。
不扶还好,一扶,尾巴骨连着上面那一片都开始疼。
沈长念本想再装一会柔弱,好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