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田致富啦》,出自人气作者“玖阳&rdquo...
“老三,你拦着我做什么!”穆氏正在气头上,连自己久病刚愈的儿子都要责怪:“你竟要帮着这个外人?”
“母亲,”楚默言无奈道:“有话好好说。”
那些街坊一个个伸着头看热闹,人越围越多,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穆氏一拍大腿,气得眼睛都红了:“是她将我推进了河里!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难道你还要维护她?”
她浑身湿透,头发散乱,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往下滴着水,狼狈至极。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楚默言上前两步,扶住了穆氏。
在众人灼灼目光下,学着印象中楚三的动作,将外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人看来,这是一副母子和谐的场面。
可江盈淡漠的目光扫过他们,心底冷笑。
虚情假意!一个霸凌欺压,一个助纣为虐,都不是什么好人!
穆氏靠在儿子身侧,指着江盈,添油加醋地描绘自己被推下河的细节,引得村里人纷纷看她,甚至不少人对她产生了同情,开始帮她说话:
“楚三媳妇真是白眼狼一个!竟顶撞婆母,还将她推进河里!”
“你看穆氏那惨样,要放在我们家,可要将媳妇抽打一顿,赶出家门的!”
“怎会有如此不孝的媳妇!不如我们报官府,请官爷作主!”
……
这一个个越说越离谱。
穆氏的脸逐渐得意,她非得让这贱蹄子吃点苦头!
江盈发觉穆氏的用意,脸黑了一度。
这老女人颠倒是非的功力倒是厉害!
眼看着舆论导向偏穆氏,江盈自知体力不足,根本没法收拾她,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搜刮脑海中关于穆氏的记忆,她嘴角弯了弯。
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伸手抹了抹眼角,硬生挤出一滴眼泪,吸着鼻子哭诉道:“自我嫁进楚家,你从未给过我好脸色,每日要我做饭洗衣,但凡我动作慢些,你就对我全打脚踢的。”
说着她撸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几道红痕,隐隐冒着血珠,触目惊心。
“嗬!”
街坊们一惊,帮腔的人都住了嘴。
“就在刚刚,婆母见我洗衣时晕倒,还拿藤条抽我。”江盈越说越委屈,眼泪唰唰往下掉。
心头涌上酸涩,似乎是原主的情绪影响,她叙述得更加动情。
“小女子家境贫寒,能攀上楚家这样的大户,心里已是感激不尽,可她们实在欺人太甚!”
她声音颤抖,咬紧了下唇:“除了婆母,两位嫂子也时常打骂于我,吃不饱穿不暖,还叫我干粗活累活,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但装可怜还不足以让街坊与穆氏反目。
原主性子闷又胆小,不敢将穆氏干的坏事抖出去,但现在的江盈可不是软柿子。
“若只欺压于我,我况且能忍气吞声。”
江盈抬眼看了看人群中拎着挎篮的刘婶:“可前几日我看到婆母往别人家地里洒药,稻子全死了。”
邻里皆知,这几日仅往年收成最好的刘婶家地坏了,黑土浸了药,颗粒无收。
这还没完,江盈低下头去,弱弱地说道:“婆母说,她最见不得街坊过得比她好。
“李家姐姐的夫婿踏实能干,给李家赚了不少银两,婆母眼红,到处嚼舌根说李家姐姐与外男独处,害他们夫妻反目……”
一件件缺德事列出来,最先恼的就是刘婶和李叔,扔下了手里的家伙事,就想跟穆氏干架。
江盈掩面,假装拭去泪水,实际是在偷笑。
这下,穆氏肯定要被街坊们收拾一顿!
楚默言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眉角轻佻,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此人甚是有趣,明明是她不对在先,却能伶牙俐齿地化解危机。面上装得委屈可怜,心底的算计比谁都深。
穆氏抓住儿子的手臂,使劲拽了拽,朝他使眼色。
楚默言视若无睹,任由她拖拽,面色极为镇定。
“我还奇怪我家田怎么坏的呢!原来是你这臭婆娘!”刘婶啐了一口。
“我家姑娘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我要跟你拼命!”李叔目眦欲裂。
两人一下扑上来,抓穆氏的头发,挥拳在穆氏身上,两面夹击。
“放屁!”穆氏气急,大力推开两人,羞恼道:“别听那贱蹄子胡说八道!”
两人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她素来霸道惯了,仗着自己体型宽胖力气大,与不少街坊都动过手。
要真干起来,街坊们都拿不准是谁赢谁败。
“婆母,我向来不会说谎。”江盈又添一把火。
她动了动腿,感觉自己力气恢复了些。
“她刚刚摔坏了脑子!”穆氏连忙编话解释:“哪能听她说的?”
她不怕跟这些人打一架,只是觉得这些事传出去丢人,日后她在邻里间的名声会越来越差。
“那你倒是说说,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李叔追问,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爆凸。
“当然都是假话!”
众人纠缠不放,穆氏脱不开身。
江盈见无人看她,趁机起身,撒丫子就往林子深处跑。
她不认识眼前这条路是通往哪里,她只知道要是被穆氏抓到,绝对死定了!
“死丫头跑哪里去!”穆氏吼了一句。
被众人围堵的她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江盈跑远。
楚默言站着旁观,望着费力奔跑的背影,眼神讳莫如深。
果然,有意思……
深林中静得可怕,江盈奔跑着,耳边只有自己放大的喘息声。
体力渐渐不支,她两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荆丛中埋着小刺,划破她的外衫,素朴的粗布衣裳变成残布,堪堪挂在她的身上。
参天的密林遮住了傍晚的阳光,江盈单手撑在树干上,缓了口气,眼前仅有微弱的光线。
“这身体也太差劲了。”江盈忍不住出声吐槽:“跑两步就不行了。”
“咕咕……”
连午饭都没有吃饱的身体,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哎!”她叹了口气,刚刚跑进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片林子那么荒凉。
眼下,她只能使劲摇摇树干,捡掉下来的野果吃。
红得发紫的浆果一咬爆汁,却是一股浓烈的酸涩味道。
忍着难受全部咽下,勉强缓解了肚子内的翻涌。
她如今已经回不了楚家了,那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一边想着,她寻了一块柔软的草地,探手轻压两下,才放心坐下。
背靠在矮灌木中,睡意竟悄然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