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正式定下来的,这么多年,你明知乐悠是你将来的妻子,还毫无顾忌,和不同的女...
书架上的书,沙发上的抱枕...很多他不甚喜欢,她执意要求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整个客厅,说像是被人洗劫过,都含蓄了,除了墙面无损,其他的比被炮火攻击过也好不了多少。
“怎么会这样?”不可置信,江时宴剧痛的捂住胸口,继续往前走。
到了二楼,才意识到楼下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楼上的主卧室,林乐悠费了很长时间设计布置的主卧室,也一样的空空如也。
大到精心打造的衣帽间,小到床上的龙凤囍被、床头的一盏台灯、浴室里成双成对的两双拖鞋,消失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空荡又凄凉,像是从来没人入住过。
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林乐悠与他决裂的决心,江时宴整个儿慌了。
不敢去看门口的两个大箱子,他就地给林乐悠打电话。
铃声响了几轮,都无人接听,他又给林父林母打。
接下来他就悲剧的发现,无论他打给谁,只要和林乐悠有关的,那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就好像他这个人,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恶事,毫无可取之处,不值得原谅一样。
心烦意乱,江时宴沉着脸下楼,他倒要看看,那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时至今日,林乐悠还能给他什么样的大惊喜。
第10章
箱子打开,最上面的,赫然是回国那天送给林乐悠的,此刻却被团成一团的钻石手链。
时间还不算太久,江时宴倒不至于记不清细节,只是猛然意识到,苏媛媛生日那天,林乐悠曾盯着苏媛媛的手指头看了好久。
原来她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她也是知道好歹的。
只因为他是他,她才什么好的坏的都如获至宝的收着。
江时宴低头,看着箱子里一样样或熟悉或不熟悉的礼物。
有还算值钱的珠宝包包,更多的是一般般的公仔玩偶书籍口红发夹之类的。
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不是因为他眼光广泛猎奇,什么都会买来送她。
更多的,是因为他谈过的女朋友相差甚广,喜好不一样,送礼物的类型也就不一样,顺带着扔给林乐悠的礼物也就不一样。
恍然意识到,他这么多年从未用心的对林乐悠,连一份只为她而挑选的真心实意的礼物都没有送过她。
而她,却始终坚守年少时候的承诺,陪伴他、追随他。
直到,他要了她却不承认不负责任。
她终于做出还击,而她还击的方式,是打掉孩子,毁掉婚礼,彻底斩断和他的所有关联。
“啪”,没留余力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江时宴扇完起身,他要去找林乐悠,想好好的跟她道个歉。
想告诉她他已经深刻反省过了,也知道自己这些年错在哪里了,他可以不介意她打掉的那个孩子,只希望她看在他已知错的份上,再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忽视她的感受。
他会好好的,用她喜欢的方式去呵护这段感情。
她那么的爱他。
连一个不值钱的小玩偶,都妥善的收藏着。
她一定会被他浪子回头的诚意所打动。
一定会的。
在情场里浮沉了十来年的江时宴,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心被辜负的滋味。
不敢怨怼,他驱车回家,洗了个澡,换上最体面的衣服,尽可能的把被钟意礼揍得淤青的部位挡起来,出发去林家找林乐悠。
他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林父林母说,林乐悠出去玩了,并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呢?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林乐悠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出去玩?
江时宴不信:“伯父伯母求你们了,求你们给我一个正面向乐悠解释的机会,好吗?”
今早才知道全部实情,早已忍无可忍的林父,直接上前一步,揪住江时宴的衣领:“不是说我女儿木讷,无趣,没滋味没手段?这会有手段了,你又招架不住了?”
木讷?无趣?没滋味?
江时宴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林乐悠性格大变的诱因是什么。
那天他和朋友聚会,下了大雨,没有带伞,让林乐悠送伞,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过了很久,忽然又说有事,不来了。
之前聚会喝多了酒让林乐悠来接、结果却不小心睡了的那次,也是和这个朋友一起,朋友知道他和林乐悠的情况,就问起来了,他喝多了酒,用词确实放开了些,用对其他前任的态度,点评过林乐悠。
当时尚不觉得,只知道林乐悠任他随叫随到了那么多次,偶尔一次有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细想,才明白这次聚会的时间,和他在医院见到林乐悠的时间,相差无几。
她竟就是因为这次聚会,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而彻底断了对他的心思。
江时宴心口一颤:“这其中有误会,一定有误会,伯父您让乐悠出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好不好?”
“我都说了乐悠不在家,你怎么不信呢?”林父摊着双手,眼神严厉,笑容却很温和:“钟家那小子有才有貌、心怀赤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心里只有我女儿一个,钟家家风也好,钟董钟夫人夫妻恩爱,对唯一的儿子也很严格,把女儿交到这样的人家,我也放心。”
“伯父您是不是在开玩笑?”江时宴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哪怕从林乐悠对他失望开始算,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林乐悠刚做完流产手术还需要养身体,小月子才刚过呢,她和钟意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都是真的。
第11章
男人从来最了解男人。
只一眼,就看出江时宴心里在想什么,林父讽刺一笑:“意礼早就知道乐悠为你怀过孩子还流产的事实,但他不在意,不光不在意,还隔三差五的往家里送营养品,送好吃好玩的,就怕乐悠心情不好不思茶饭,人都饿瘦了呢。”
隔三差五送东西,那就是早就勾搭上,是出轨了。
江时宴紧绷的俊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伯父您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拦我和乐悠见面,为了逼我打消念头,不惜往乐悠身上扣黑锅,您都不怕落人口舌的吗?”
“我会怕?”林父再一次看穿他的心思,勾动嘴角,笑得从容:“林江两家的婚事,是自小就口头约定,你大学毕业正式定下来的,这么多年,你明知乐悠是你将来的妻子,还毫无顾忌,和不同的女人玩,十年间换了23个女朋友,最大的比你大19岁,最小的比你小八岁,最短的三天,最长的,也就是你至今舍不得分手,偷偷藏在外面的这个,六个月,花心劈腿这条路,你都一条路走到黑了,我女儿不过是有样学样,找了个喜欢她疼爱她的男人,又怎么了?舆论官司而已,你要想打,我们林家也打得起!”
新账旧账一起算,堆成了一座高高隆起的大山,将江时宴狠狠的镇压。
他坚定求和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
犹豫许久,还是咽下怒意,垂下了高高昂起的头颅。
“伯父我知道,过去我年轻不懂事,做了一些伤害乐悠,伤害林家的事,可我和乐悠到底是有感情基础的,这么多年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
“哗啦”,一盆带着菜叶子的脏水,兜头泼下。
泼完了,林母才捂着嘴巴,惊愕又嗔怪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啊时宴,我这几天伤心过度,睡不好觉,眼睛都有点花了,一时没看到你也在,要不这样吧,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让人帮你洗干净,或者直接赔你干洗费?”
说是这样说,身子还坚定的拦在门口,怎么看都没有要放江时宴进门的架势。
又不放他进门,又要他脱衣服,这是故意在羞辱他吧?
和林父一个路数。
一个用文的,一个用武的。
还搭上一个钟意礼,用直接动手,闷头就打的这一招。
新仇旧怨,怒上心头。
江时宴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伯父伯母真的想好了,宁愿和江家翻脸,也要把女儿嫁到钟家?”
林父笑了笑,摇头:“不是嫁到钟家,是钟意礼那小子,爱极了我女儿,非要娶我女儿,但又尊重我女儿,即使我女儿答应和他好,我们林家也很看好钟家,他也执意要和我女儿走一遍正常的恋爱流程,真真正正的让她感受到被娇宠被疼爱的滋味。”
每一词,每一句,都化作一把把尖刀,专往江时宴的心口扎。
他本就乱成一团的心,彻底搅成了乱麻。
双拳紧握着,双唇虚张着,想说什么,发不出声,想做什么,也抬不动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父林母将他羞辱完后,紧紧的关上了林家的大门。
眼看着那扇从来都对他畅通无阻的大门,被关得死死的。
江时宴浑身的关节,像被人徒手打断,浑身的血管,也像被外力强行堵住,连呼吸都不通畅了。
怎么这么突然呢?
怎么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与他对着干呢?
从来都最爱他也最听他话的小姑娘,突然不要他了,和别的男人一起,给了他一顶超大的绿帽子,那他应该怎么办?
是坦然的承受一切?
还是,以牙还牙,报复回去?
人生已经走到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单行道上,怎么做似乎都是错的。
江时宴烦躁的只想毁灭一切。
苏媛媛的电话在此时打了过来:“时宴你不是说,只要我乖乖的,不去打扰你的婚礼,你就...”
第12章
江时宴满身的暴躁,终于逮到出口:“你乖你乖,你要是真乖,你那些照片,会流到林乐悠手上?”
苏媛媛一怔:“我什么照片?时宴你这是在怪我吗?”
“还在装?”江时宴彻底没了耐性:“床上的那些照片,是拍来做纪念的,又是怎么落到林乐悠手上的?照片只有我俩有,我没给,还能是谁给的?你吗?苏媛媛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嘴上说着爱我,能陪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