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桉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似淬了冰:“这些年我从未负你,是你一而再挑战我的底线。”...
顾淮桉笑着吻在她唇边:“陪我去郊外军中好不好?为了赶回来见你,积压了好些军务。”姜瑾初心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能拒绝。.....
夜色已暗。
两人周遭,一群奴仆打着火把在整个院落来回搜寻,吵嚷不堪。
顾淮桉并未阻止,只是沉声问:“母亲这是做什么?”
顾夫人脸颊上已经有些松弛的皮肤颤动着,瞪着姜瑾初:“如涵最近总是不舒服,我怕这妒妇做些什么,便问了大师,大师说这院子里有脏东西!”
姜瑾初黛眉一紧:“不可能!我……”
“我找到了!”
一道尖锐的婆子声打断她。
紧接着有人走出来将一个布娃娃递给顾夫人。
那布娃娃上写了柳如涵生辰八字,肚子那儿还扎了针!
姜瑾初一愣,旋即蹙眉掐诀,想算今日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顾夫人气得发抖,愤怒地将那东西砸到李瑾初身上,厉声呵斥:“我就知道你这毒妇没安好心,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姜瑾初一双眼定定看着顾淮桉,神色淡然。
“淮桉,卦象显示,今日之事是有人陷害我,而陷害我的人,就住在府中的西北角。”
顾淮桉回望她,一双眼却幽深难测。
顾夫人指着姜瑾初鼻子:“你这毒妇还想推到如涵身上,给我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拿下打死!”
就在这时,姜瑾初院中一个丫鬟忙不迭跪下磕头:“老夫人我招,我招!这都是夫人指使我做的!”
说完她看向姜瑾初,哭诉道:“夫人,您就认了吧,总不能看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白白被打死!”
下一瞬,气狠了的顾淮桉猛然抬手。
“啪”一声!
姜瑾初头重重偏过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顺着肌肤烧进心里。
姜瑾初眩晕半晌,才反应过来顾淮桉做了什么。
她微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哑声问:“你可记得,当初在祖师爷面前求娶我的誓言?”
当年,国师继承人姜瑾初决定嫁给名不见经传的顾淮桉,曾引起一片哗然。
陛下亲自下旨,太清宫关天门,将姜瑾初锁在大殿。
顾淮桉在山下跪了七日,又连闯三道天门。
他几乎是丢了半条命才鲜血淋漓地来到大殿。
可见姜瑾初时,眼眸亮如星辰,虔诚在祖师爷神像前跪下。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顾淮桉愿以命求一个有瑾初的未来。”
“从今往后,两心相印,万事以她为先,此生不会让她受半分苦楚,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梦由来最易醒。
记忆如刃,将姜瑾初心脏都绞出一个大洞。
她看着顾淮桉,眼尾红的刺目:“你说爱我护我,如今十诺九空……”
顾淮桉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似淬了冰:“这些年我从未负你,是你一而再挑战我的底线。”
原来他记得。
他只是不在意了。
姜瑾初眼眶发红,十指深深抠入掌心。
顾夫人冷眼呵斥:“无子,善妒,不顺婆母,七出之条犯了三出,早该将她休弃。”
“来人,先给我把她拿下,家法伺候!”
“还需得上报陛下,太清宫的人竟然搞这些巫蛊之术,怎担国庙之名。”
听见顾夫人的命令,周围婆子奴仆上前来围住姜瑾初。
姜瑾初只定定看着顾淮桉。
他的沉默和冷眼旁观,像是剔骨刀,层层剜开姜瑾初的心。
她定了定,再也忍不住:“那便上报陛下吧,我问心无愧,何况太清宫能否担任国庙之名,也由不得将军置喙。”
周围婆子被姜瑾初的气势吓住。
顾淮桉沉着脸开口:“够了,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将夫人送到家庙祈福,没认错之前,不允许踏出半步。”
家庙常年幽冷无光,清苦无比。
不让她留在府里,是怕她对柳如涵做出什么?
夫妻一场,姜瑾初从不知,顾淮桉有一天会如此防备她。
不等仆从上前,她先一步喑哑开口:“我自己走便是。”
到了家庙,顾淮桉仍不放心似的,命四个粗壮的仆妇时时看着她。
从早间辰时初,到太阳落山酉时。
整整六个时辰,仆妇都压着她跪在神佛前。
姜瑾初跪到双膝青紫,不吵不闹,日日抄经。
可到了夜间,双腿却疼的无法入眠。
煎熬几日后,一向安静的家庙却热闹起来。
连看守她的丫鬟婆子都出了门。
姜瑾初有些不安地走出去,就见盛大的迎亲队伍吵吵嚷嚷进来祭祖。
“不愧是顾大将军,娶妻的场面真是壮大!”
姜瑾初心脏骤缩,白着脸上前问:“他,他不是有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