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灵一字一句地控诉,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好一副没人垂泪。“平阳,你……”闵秋灵...
他们就是赤裸裸的例子啊!闵梓皖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祁言会突然搬出祁皇后,她柳眉微蹙冷哼一声。“好你个祁言,果然手段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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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需动怒,不是什么大事。”闵邰轻描淡写道。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私闯后宫和公主的寝殿还不是什么大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皇上对祁言的偏爱到底到了何种地步啊!
闵邰可不管众人心中的九曲十八弯,只见他勾了勾唇角。
“平阳你来告他的御状,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闵邰看了一眼闵秋灵,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
“这有什么的,不过是祁言这小混球回一趟后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注意,这里闵邰用的是‘回’,而不是‘去’。
众人有些了然。
想当初,祁睿凌刚去世那会,闵邰怕祁言一个人没人照顾,就让祁浣把他接到了宫中教养。
所以,祁言在十三岁之前都是在后宫里生活的,跟皇子们一个待遇,或者说待遇比皇子还好。
而现在,皇上用了‘回’就很灵性了。
昨晚的事情完全可以解释为,祁言喝多了酒,所以走错寝殿了。
简直没毛病啊!
众人震惊于闵邰对祁言的偏爱程度。
祁浣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的。
“皇上你也太纵着他了,他还有不到半年就要举办成人礼了,这后宫就不能在随意进出了。”
闵邰笑了笑:“问题不大,他要是想去,跟朕说一声就行。”
众人再次震惊,他们一辈子的震惊可能都要在今天用完了。
之后,闵邰话锋一转,似是要考校祁言一番。
“不过,祁言。你想要让朕赐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祁言很是上道地问:“皇上想考臣什么?”
闵邰沉吟一声:“你不是说给平阳做了首诗吗?那就把你作的诗念来听听。这诗要是作得好,赐婚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要是不好,你就等着被治罪吧。”
祁言拥有原主的记忆,他知道大魏的诗词水平非常落后。
而且在他的时代出现的那些流芳千古的诗人和词人,在这个世界中并没有出现过。
那诗词歌赋什么的,他还不是信手拈来?
毕竟,九年义务教育所背过的诗词可海了去了。
“那臣就献丑了。”
祁言站起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置于小腹处,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祁言朝前走了两步,随着诗句的出口,众人眼前似乎出现了诗句中的情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祁言这一张口,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短短几句诗词,韵律极为明快,却又委婉含蓄,语浅而情深。
那是王维诗中的相思啊!
此诗写相思之情,却全篇不离红豆。
借咏物而寄相思,正用其相思子之名以关合相思之情。
耿纬冶乃文官之首,怎么会听不出这诗词之美妙!
拥有此等不出世的才华,祁言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不学无术,只会招猫逗狗的‘祁太岁’吗?
简直不敢想象!
此时,闵秋灵的眸子中也充满了震惊之色。
如果说刚刚她对祁言有些微的改观,现在那条裂缝又大了些。
她看向祁言,祁言站在窗边,阳光从窗外铺洒进来,像是给他渡了一层金。
虽然疑惑祁言何时有了这等文采,但她知道自己从未看过这首诗,所以不存在抄袭借鉴的情况。
“好一个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闵邰率先给予了祁言赞美,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停不下来。
“好诗,好诗啊!祁言啊,你今天真是给了朕太多的惊喜啊!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文采!”
“此等好诗,怎么能没有名字呢?祁言,你可有给这首诗起名字?”闵邰好奇地问。
祁言点了点头:“回皇上,这首诗就叫《相思》。”
“《相思》?好名字!既点题又贴合意境,不错,很好!”
闵邰意境不知道该夸祁言什么好了,满腔的赞扬都变成了不错,很好!
拍马屁,时机很重要。
这不,李宗荣在闵邰的话音落下之后,立刻道。
“恭喜皇上喜获才子,贺喜皇上,我大魏的诗词文化将再上一个台阶!”
“皇上,小王爷这等文采,只凭一首《相思》便能压倒半个大魏啊!”胡和川满眼都是欣赏。
耿玮冶是反对祁言声音最大的,但此时对祁言也大为改观。
祁言能够有出息,在场最高兴的并不是祁浣,而是闵邰这个皇帝。
闵邰龙颜大悦:“很好,很好。这婚,朕准了。”
一旁的闵秋灵直接傻眼。
不是,怎么就同意赐婚了?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想要娶公主,哪个不是需要过五关斩六将的。
怎么到了祁言这里,作一首诗就可以了?
这是身为一个公主,应该有的待遇吗?
“父皇,祁言他昨夜私闯我的寝殿你不追究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让我嫁给这个淫贼?”
“这都城谁不知道,祁言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你竟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父皇,我和祁言究竟谁才是你亲生的?”
闵秋灵气不过,就差跳起来指着指着祁言的鼻子骂了。
祁言撇了撇嘴,要不是为了让昨晚的事情赶快过去,他才不会上赶着要求取公主呢!
而且见识过闵秋灵的气急败坏,他也实在是没有强求的心思了。
本来看闵秋灵长得还挺漂亮,觉得娶回家当个‘花瓶’也挺赏心悦目的。
现在他是一点这个心思都没有了。
“父皇,你要是非让我嫁给这个淫贼,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
闵秋灵神色坚定,眼眸狠厉,此时倒是有了一些皇家之女的风范。
祁言心中‘咯噔’了一声,他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好兄弟,但也没想弄出一条命,让人家父女阋墙啊。
“放肆!”闵邰大怒,“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自己说同不同意的!”
“况且,祁言为何会夜闯你的寝殿?那还不是为了给你送《相思》这首诗词吗?平阳,你从小就学习诗词歌赋,朕不相信你不懂《相思》的重要性!”
闵秋灵满目苍凉,不敢置信地看向闵邰。
“父皇,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让我嫁给祁言?为了他惊鸿一现的文采?还是为了那治理蝗灾之策?”
“反正无论是什么,父皇你都不曾在意过我的想法,不曾在意过芸芸众生对于祁言的想法。”
闵秋灵一字一句地控诉,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好一副没人垂泪。
“平阳,你……”
闵秋灵根本不顾他人的看法和想法,恶狠狠地瞪了祁言一眼,转身就跑了。
“祁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死,也绝不会嫁给你的!”